躲过了千年虫,却没能躲过勒索病毒,台积电到底怎么了?

8月3日晚间,台积电在台湾北、中、南三处重要生产基地,均因电脑病毒入侵导致生产停摆。台积电随后反驳遭遇黑客攻击的不实言论,表示正逐步恢复生产。在此之前,台积电即便遭遇病毒袭击导致生产线停摆也是小范围状况,如今这种生产设备和检测设备一一中招且大范围停摆的事件还尚属首次。这也让我们十分好奇,台积电到底怎么了?

虚拟晶圆厂台积电

早在1996年,台积电就开始使用“虚拟工厂”的概念,并视其为专业制造服务的最高境界。台积电坚持的理念是“如同客户拥有自己的制造工厂一般”。为了实现“虚拟工厂”这一目标,台积电从这一时期开始,不断推出新的系统,使得台积电与客户之间的联系一步步加强。

1996年,台积电推出“全方位订单管理系统”,允许客户通过电脑了解代工厂从订单到生产的每一个环节,完全掌握订单在代工厂的处理状况与进度;1999年,台积电进一步推出TSMC-YES良率分析系统,使得晶圆厂的工程师与客户公司的IC设计工程师能够使用相同的良率分析工具,用以突破良率提升瓶颈,加快新产品的量产速度。

当时,台积电总经理曾繁城不无自豪地表示,这一举措“方便的就像把晶圆厂开在客户公司隔壁一样”。台积电在日后也继续坚持类似计划,不断推出新的系统,目的是使得自己更好地实现“虚拟晶圆厂”的身份,让客户全程掌控生产流程。但即便客户能够全程把控生产流程,在生产过程中还是可能出现意外。

安渡千年虫危机

台湾本是一个地震多发地区。即便台积电努力保持与客户的沟通,让客户拥有自己的工厂也罢,晶圆厂开在客户公司隔壁也罢,也难以逃过自然灾害带来的停摆风险。只不过在台积电的历史上,大多数地震带来的停摆风险都被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地震并未对厂房建筑、设备及水电供输系统造成损害。

但显然并不是每一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拿1999年9月21日的全台大地震来看,虽然最初台积电也表示并未造成任何损害。但24日却表示,电量持续增加台积电有望下周恢复部分产能,也顺带指出在制晶圆出现部分损失。直到9月30日,台积电发布说明才表示工厂产能已经恢复到9成以上标准。地震带来的停摆风险无法摆脱。但电脑Bug造成的停摆危机似乎被台积电躲了过去。

时值千禧年,计算机迎来了一个Y2K(千年虫)危机。新千年到来之际,系统可能会无法自动辨识到底是1900年1月1日还是2000年1月1日,进而导致软硬件因日期混淆产生资料流失、程序紊乱等诸多问题,可能对台积电生产事项造成极大影响。

台积电在当天夜晚12月31日11点至1月1日凌晨1点间,进行了暂停生产,避免Y2K问题造成影响。甚至台积电总经理曾繁城当晚亲自坐镇。在1点15分,台积电表示安然渡过Y2K危机中最为关键的时刻。但那可能并非侥幸。因为早在1997年台积电就成立了Y2K专案,确保不会对产品生产造成影响。

病毒导致大范围停摆

但如今的事况多少有些不同。在没有诸如Y2K提前预警的情形下,因为新机台安装软件过程中存在操作失误,最终导致连接到公司内部电脑网络是发生病毒扩散。并且影响波及的不再只是一个工厂的一条产线,而是位于台湾新竹科学园区的12英寸晶圆厂和营运总部以及台中科学园区的Fab 15厂、台南科学园区的Fab 14厂,生产线全数停摆,几乎无一幸免。

虽然台积电表示,在8月6日前,所有受影响机台都能够恢复正常。但这几天停产带来的影响显然并不单单在“导致晶圆出货延迟以及成本增加”。台积电表示“有信心第三季晶圆出货延迟数量将于第四季补回”。但事实上,台积电因为此次事件蒙受的损失可能被一笔带过,生产线上正在生产的晶圆因为此次停摆有极大可能沦为废片。

虽然台积电表示“将在未来几天内与个别客户沟通细部资讯”,将影响限定于少数客户。但是外界还是纷纷进行了猜测。因为台积电身为代工厂商,几乎为包括苹果、高通、华为海思、AMD、英伟达、恩智浦、联发科在内的所有芯片设计商打造芯片。由于苹果在9月有望发布新品智能手机,所以台积电似乎极有可能正为苹果备货,受此影响,似乎会影响到苹果的铺量以及后续备货。但事实如何,可能仍需要观察。但此前“虚拟工厂”的宣传似乎会受到一定冲击。

另一个问题,则导向谁该为此负责。究竟是操作失误,还是违规操作?为何在此前(多少会被视为上一任的领导台积电的负责人在时)没有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故,而在此时却发生了这样重大的问题?这个问题也多少被视为对新任领导团队的考验。而今后又该如何防范类似问题的出现?所有这些问题,似乎都抛给了现任台积电的领导者,也成了台积电急需面对和解决的问题。